Seery

-太宰治x中原中也

太宰治把中原中也从那间混乱的酒吧里拽出来时是凌晨一点，街上没什么人，偶尔游荡过一两个摇摇晃晃的酒鬼男女。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太宰治把还在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的中原横空抱起挂在肩膀上，“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他妈的放我下去！”中原中也在他背后嗷嗷直叫，声音混混沌沌的，嘶吼中间杂着相当多的污言秽语，并凭借超乎普通男性的韧带勾腿踢了太宰一脚。

 太宰一把抓住这厮张牙舞爪的双腿，掏出一张手巾给他捆得严严实实:“小孩子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我听你妈了个……”

“再乱骂我把你丢进垃圾桶没收钥匙不给你留门顺便回去把你的帽子都挂到甜鱼上卖掉喔，中也。”

 “你妈的太宰……”中原中也在背后高声怒喝的声音逐渐减小，只剩下微弱的哼哼。

太宰扛着中原中也往回走，边走边叹气。怪不得中原每个月还月供还得头疼，空有一身体术功夫，当教练带学生的时候不耐烦懒得教，在外面动不动就和人刚起来，工资拿得少还得赔一身医药费。

不过他着实没想到这家伙会自己一个人在生日当天跑去喝闷酒，明知道自己醉酒后会到处发疯。

他回家晚了几步，被公司的临时会议耽搁了。在此之前他打电话给中也开玩笑般说:“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回来啊～你自己先吃吧。”那头中也似乎在百无聊赖地看电视等他，语气毫无起伏，只回了个:“哦。”

没想到等他回来中也已经跑了，茶几上留了个纸条，笔迹龙飞凤舞:好无聊 先喝酒去啰。

“……”太宰治揉了揉眉心，往沙发里一倒，“真是的。”

等到10点他还没等到中原中也时，太宰治终于起身出门了。

让这家伙一个人喝酒就是个错误。

这是太宰治站在CHUCHU酒馆里看中原中也以自己为中心胳膊为轴线揍了周围一圈人趴下时，内心唯一的想法。

“太宰先生……”熟识的酒馆领班溜到太宰治的身边，紧张地盯着正在大声挑衅围观群众的中原中也，“可不可以麻烦您……”他对着中也做了一个拉走的手势。

 

“唔，我怕是也拦不住他，反而会被他误伤。让他自己冷静下来吧。”太宰治靠在门框边耸了耸肩。

 

领班急得不行，跺着脚说：“太宰先生，您是这里的常客了，也知道我们做小生意不容易，这么下去客人以后还敢来么？……拜托您了！”随即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哎。太宰叹了口气，拍拍领班的肩膀：“忙你的去吧。”

 

 

“太宰！什么时候会分身术了？这怎么全部都是你！你的脸真丑。”中原中也摇摇晃晃地四顾，无数个太宰治站在一起围着他，脸色各异，烦得他恨不得把太宰治们全部揍趴下，“来和我决一死战！”

 

“谁要和你决一死战？”拖长了尾音的慵懒嗓音，中原中也一个激灵。

 

他猛地回头，眼前忽的贴上了一张欠的要命的脸，眼睛笑盈盈的，“喂，走了，中也。”他还没来得及出拳，却被突如其来的困意裹挟，腿软得发慌，只得任由对方从背后推着他的肩膀往门口走去。

 

守在出口处的领班见此，朝太宰又鞠了一躬，中原中也路过时则拍了拍领班的头：“不用这么客气，下次太宰治们还来这儿捣乱的话记得再找我啊！”

领班：……

 

太宰治：。

 

 

春夜的凉风一吹，中原中也身上那莫名其妙的困意又减了几分，见眼前人是不知从哪儿叼了根棒棒糖的太宰治，火气又上来了，开始疯狂地活动筋骨，接着。

他就到了太宰治的背上。

 

 

“你是不是胖了啊？中也。”太宰治边走边说，葡萄味儿酸得他眯一眯眼睛，“你要对自己的体重上上心啊，人矮没关系但是又矮又胖就有问题了。”

 

“你这条该死的青鱼！关你屁事！”中原中也半梦半醒间还是把太宰治的数落一字儿不落的听进了耳朵，在太宰治的肩膀上扭动着想要跳下去。

 

“我建议你别乱动，否则……”太宰话音未落，随着中原的一声“呕。”后背上突然袭来一阵温热。

 

“……”太宰治停下脚步，把中原中也从肩膀上放下来，然而双脚被缚的中原并无法站稳，只好头抵在太宰治的前胸，接着又是一声：“呕。”

 

“……”

 

背腹受敌的太宰治把中原中也脚踝的手巾解开，然后将他的一条胳膊拽到自己脖子上来，一边忍受着那股酸味，一边搂着他继续向前走。

 

但中原中也不走。

 

“？”太宰治拖了他几步，“走了，回家睡觉。”

 

“傻逼。”

 

“什么？”太宰治没听清。

 

“傻逼，笨蛋，蠢货。”中原中也埋着头不断地叨叨，太宰治试图低下头听清这逼到底是不是在骂他的时候，中原中也突然猛地抱住太宰的头，狠狠把嘴怼到太宰的头上，埋进那头茂密的栗色头发里。

 

“……中也，我真的不想一天洗两次头。”太宰往下一蹲，逃开了中原还在空中瞎抓的手。

 

 

但那股子酒臭儿已经和太宰治的头融为一体了。

 

 

 

“把头拿来！”中原继续朝太宰治扑过去，太宰闪过身，一把抓住中原的手，给他严严实实合成一个十字，“中也想和我殉情？要我的头做什么？”

 

“把头拿来！”中原瞪着眼睛撒泼，“给老子亲一口！”

 

“……”太宰治吐了口气，“亲个屁。”

 

 

还好两个人住在市区，不远处还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太宰治把中原中也放在门口坐下，进去买了瓶矿泉水和纸巾，结账时收银台后那小姑娘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扫描枪给太宰治扫码。

 

“喝。”太宰治把瓶口凑到中也嘴巴边，顺便用纸巾擦干净他嘴角的酒沫。

 

“呸。”中原中也把头扭开。

 

太宰治伸手把中原的头扭过来，捏开他闭得死死的嘴，把水灌进去，然后逮着他的下巴上下左右晃了晃中原的脑袋，说：“吐。”

 

于是中原哇的一声吐出来了，水滴答滴答落在太宰治的鞋上。

 

“……再喝。”太宰治把中原的头抬起来，继续往嘴巴里灌水。

 

“吐。”

 

“再喝一口。”

 

“吐。”

 

……

 

 

“你干嘛折腾我喝了又吐喝了又吐啊！”整瓶水都差不多灌完以后，中原一把推开太宰治，在街边扶着路灯杆剧烈地咳嗽。

 

太宰治把喝空的瓶子扔进垃圾桶，抱着双臂瞧他：“漱完口清醒了吗？中也。”

“关你屁事。滚。”中原中也抹了一把脸，开始往回走。

 

“你去哪儿？”

 

“继续喝酒！”

 

太宰治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他：“死性不改不是个好品质哦，中也。”

 

“要你管！”

 

“哎……我不管谁管？”

 

太宰治把中原中也拉过来，他的力道很大，以中原的个子刚好撞进他怀里：“知道为什么让你漱口？”

 

“醒酒呗。”

 

“嗯，有道理。”太宰治低下头，凑了上去，“主要还是为了方便亲你，你刚才太臭了。”

 

“……”中原开始剧烈地挣扎，被太宰治扣住后背按回怀里去，只能含糊不清地喊，“滚蛋！”

 

 

“你不就是气我没按时回来？”

 

“……我哪儿有那么小气！”中原中也噎了一下。

 

“好吧好吧，中也没有。”太宰治把他箍在怀里不让动，却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只黑色的渔夫帽，还缀着吊牌，盖在中原的头上，“我那是逗你玩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我不稀罕。”

 

“好吧，中也这个挑剔的酒鬼。”太宰挠挠脑袋，“那再加上我好了。”

 

 

一个混着酒气的亲吻，在春风沉醉的晚上。

 

 

 

THE END

dbq真的找不到比郁达夫“春风沉醉的晚上”更适合的形容了